做中文講師的媽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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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第一章、黑人留學生尼克（上）

　　媽媽叫孟瑤，是東華大學漢學院講師，主講中文和中國哲學，大學裏有很多
來自世界各地的留學生，媽媽很喜歡她的工作。爸爸也在大學工作，在研究所專
! A  H% G$ M8 l; u心學問，是個不解情調的老實人，本來夫妻倆琴瑟和鳴。媽媽調到漢學院後，和
8 a; z% m/ t% }, M: M留學生接觸，視野寬了，漸漸對爸爸冷淡了起來。

　　我今年１０歲，媽媽３２歲。

. D) ^% A8 o& u: b* g' M　　我家就住在大學家屬院裏，夏季日頭長，吃完飯爸爸去書房了，媽媽就拉著
我散步，校園裏池塘林苑星羅棋布，傍晚微風習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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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媽媽有些雍懶，素面沒化妝，秀發卻梳得很齊，穿一身米黃色碎花旗袍，雖
是笈著拖鞋，１米６８的媽媽仍然高佻，渾身豐滿圓潤，不是那旗袍能包裹得住
+ v+ w5 z' t) [0 ]9 J& @2 ^4 M的，肥美的屁股又圓又大，三角形內褲的花邊透出來，時時有男生驚豔的眼光飄
過，媽媽隻是迎著微風淺笑，那些男生膽子都不大，沒人敢和豔婦搭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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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C/ R1 V3 q  I　　前面繞過桃樹林，是一個小籃球場，一個黑乎乎的高塔出現在我們眼簾，是
個黑人留學生，差不多１米９的個子，精瘦，肌肉疙疙瘩瘩的很發達，頭發堅硬
卷曲，裹了一個耐克束發帶。媽媽喜歡看男生打籃球，駐足看起來。黑人打出一
  G" p8 X3 b, N( E個漂亮的長投，媽媽忍不住叫好，他終於注意到我們，回過頭來眨眨眼睛，沖媽
/ ?) t8 W0 R# J' j$ o媽一笑，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，和漆黑的皮膚形成鮮明對比，讓人看著很舒服。
# w, |1 K& \* G3 A1 n媽媽大方的招招手。

　　圓圓的籃球有意無意滾出場界，滾到我們旁邊，黑人張開雙手搖擺，像坐在
2 g5 F+ [8 b% `2 i: F$ i' I1 W海灘上等待渡船的滑稽樣子，媽媽撲哧笑出來，彎下腰撿球，籃球很重，媽媽根
# @2 l5 T0 O2 c+ Z  ?4 P本扔不回場子裏，黑人大步走上來，開朗的說：「不好意思，我是太懶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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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呵呵，是我勁太小了。」

2 ?; `2 O& p, j3 b3 R　　說完忽然無話，對視了片刻，黑人眯起眼角說：「其實我是想看看你扔球的
樣子，一定很美。」

　　「謝謝，你中文說得真好，不過。」媽媽臉有點紅，「不過就是有點油嘴滑
舌。」

0 R& K2 A" Q# ?3 L　　「油嘴滑舌這個成語我沒學過，能教教我嗎？」

　　「呵呵，你不打球了嗎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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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能留個名字嗎，我叫尼克，是新來的留學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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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怪不得以前沒見過你，我叫孟瑤，你很快會再見到我的。」媽媽神秘的笑
笑，屁股一扭，「小軍，今天散步到此爲止，和媽媽回家吧。」

　　奇怪的是回途上媽媽臉上總有一抹紅霞，像是晚霞又不是，她還輕輕的哼起
來英文歌。

　　我還想瘋玩，媽媽就先回家了，我跑回籃球場，夕陽已經西下，尼克和球友
不打了，坐在樹叢邊喝可樂。我有點好奇，他們也許會評論我的媽媽，跑到後面
偷聽，果然，尼克說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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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剛才那個妞真不錯，有點像你們的影星範冰冰，那麼白，那麼豐滿。看不
: t! M4 z8 N  v  O( ~出來兒子都那麼大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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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d4 e) w) g% B# ?! J) F1 {　　「她叫孟瑤，是漢學院的講師。她說沒錯，你很快會再見到她。」

　　「太好了，真慶幸我選擇來東華大學深造。」

/ j' C+ K8 F5 \4 w, K8 V! j- c' u　　「哈哈，尼克，你別太懷了，她可是有老公兒子的。」

　　「是啊，生過孩子的中國女人，難怪豐滿的屁股那麼有韻味，我還沒交往過
吶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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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R  }- y! u+ u0 L- A" x　　「喂，你已經有三個女人了，還不嫌煩麼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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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哈哈，中國女人是地球上最可愛的雌性動物，爲什麼要煩，而且，她是第
, q/ M. S1 p& U, |一個有夫之婦。」

( [8 T, G1 l' z0 g; ~. j6 d　　「哎，你們黑人在中國就是吃香，搞得我們都快沒女朋友了，對了，我喜歡
8 U8 t) O9 U7 I) Z6 r" t那個東歐女孩瑪麗，什麼時候你帶我去留學生樓啊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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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~2 r2 i$ U2 M' [　　「這個周末就是開學派對，你跟我一起，就能進去，不過。」尼克沉吟了以
- s* w) [3 }5 y5 V4 t下，「不過有個條件，你要幫我把孟瑤帶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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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F- O2 G7 E" t) j; o" Q& O　　「她是漢學院的講師，你直接邀請就行了嘛。」

　　「呵呵，我想神秘的出現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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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X! M  g* R, p% a6 a/ Z& ~　　不知道尼克是什麼意思，他們開始說別的話題，我也不聽了，倒好奇著尼克
會怎麼樣神秘出現呢，媽媽會不會去那麼派對呢，周末索性開始跟蹤之旅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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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第二章、黑人留學生尼克（中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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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_  ?2 ?, u" x+ q　　當天晚上，家裏氣氛意外的溫馨，說意外是因爲媽媽最近都對爸爸都有點漠
. D& R6 f3 I& T2 q5 U' [9 {不關心，可今晚卻烤了一個蛋糕，拿出進口紅酒，托在精緻的楠木盤子上端到爸
+ W4 g# ]( S- P4 n. s( |; S4 a& U爸面前。爸爸擡起頭，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妻子，除了美酒美食，還穿著粉紅色
性感睡衣站在他面前，爸爸摘下厚厚的眼鏡，揉揉眼袋，似乎還無法相信，乾燥
; {) E/ L/ R0 C& c的喉嚨鼓了鼓，使勁鼓出一句，「瑤瑤，今天，你，你沒事吧。」

1 R+ X. N0 w0 K0 ^. s0 d　　媽媽給爸爸一個嫵媚的眼神，扭腰擺臀的關上門，再也不讓我看了。隻好趴
$ b( Z$ G7 {+ n  h$ _  {在門闆上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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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C. p1 `, c4 ~3 k　　「瑤瑤，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事了？你，你別這樣。」爸爸幾乎是抖著說，我
/ o5 o+ k2 V$ _& C7 R& A暗笑，爸爸老實，媽媽含蓄，爸爸每每做錯事，媽媽不直接發火，而是用各種招
. m  H0 W. @2 d+ m/ |數整爸爸，這次爸爸也是這樣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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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l2 ~- }2 I/ C7 o$ j　　「傻老公，你很久沒做錯事了，所以獎勵你。」

- o. X6 }" ^) c( V　　「可是，這，這。」

$ x+ p. V/ g% L  Y) X: b　　「這什麼，你總是看書做學問，我們也該享受享受生活了，要不然變成書獃
0 M; d& T1 ]( `0 C1 h子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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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E" }! \" R. ]' _' A) A  x! l  ?4 f　　「瑤瑤，你什麼時候也買這麼性感的睡衣了？」

- @! |0 u% i6 Y: I5 o& W5 H　　「給你驚喜，來，乾杯，然後喂我吃蛋糕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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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\% D( b% G; N5 G) _' m# [7 P　　「……」

/ Y( _8 A5 Y- n( a1 @: X- x　　「哎呀，真笨，奶油都被你抹到人家耳朵上了。」

, |4 _/ |4 z, N, N' E　　「瑤瑤，對不起，你知道我不能喝酒，一沾就暈。」

, B. P$ i  d( K; a$ `/ @! ~　　「你真是白面書生，沒豪氣，今天不許醉，人家還要那個呢。」

　　「那我們就開始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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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o4 `0 ?7 G/ s- N- r6 ?　　「不要，你先抱著我聽著西班牙情歌才有情調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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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……」

! a0 ~+ v6 s+ B　　「啊，啊，瑤瑤，你今天好厲害，我快到了。」

' F8 X* ^4 o% l5 f4 }+ e　　「好老公，再等等，頂人家裏面，讓我也到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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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啊，射了。」爸爸沒能等住媽媽，歎口氣，用他的話說，到了。媽媽也輕
輕歎口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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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G" ]( h& j' o; F( N+ P　　「瑤瑤，對不起，我不能喝酒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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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沒喝酒不也是？外國人還說紅酒能助性呢。」

  ^, W. w& [+ h8 j" d6 P/ N7 y/ r2 b　　「瑤瑤，要不等我酒勁退了再試試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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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{0 ^3 w4 p5 C. i　　「行了，睡覺吧。我累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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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?2 |7 \; N+ F8 U5 O/ s  R5 M　　臥室裏燈滅了，媽媽說她累，可漸漸傳來的是爸爸輕輕的鼾聲，反而媽媽輾
, G8 l3 {5 I1 l) ~1 N轉反側的，被子和床單一直蟋蟋蔌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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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q* b: G9 w! j  W+ }" _　　暑假行將結束，新學期要開始了，媽媽也忙起來。周五下班回來馬不停蹄，
匆匆做完飯也不吃，看著爸爸說：「老劉，漢學院辦迎新學期派對，學生邀請我
去，你讓不讓啊？」

　　爸爸常年伏案，年過３０了背有點彎，媽媽就開玩笑叫他老劉。「學生叫，
那就去貝，搞好師生關系對工作也好。」爸爸不假思索的說。

　　「新學期開始我就忙了，不能常在家照顧你和兒子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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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嗨，沒啥，系裏剛打算提名你爲副教授，努力點也應該，我支持你。」

; N/ X  K/ L# T/ U% \6 s　　「老公真好。」媽媽看爸爸的眼神忽然柔和起來，不知何時已換好了衣服，
彎下腰在爸爸臉上親一口，穿上高跟鞋，踢踢答答的出門了。也不知道慌什麼，
手機都忘記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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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F* W4 Z5 p, _* @　　「爸，媽的手機她忘拿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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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奧，她手機從來不離身的，要不你給送過去，人還沒走多遠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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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G( K% q5 D3 P) ?7 L　　我剛吃飽懶得動，好奇的找話問：「爸，有個電視叫手機，你對媽媽的私人
9 r8 M/ M( o0 J" p手機不好奇嗎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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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w+ n! }/ i. x5 \1 ~( u5 A　　「你個臭小子。」爸爸憨實的笑，「亂開玩笑，我看那幹啥，以後不讓你看
3 J  b& V) K9 G0 B１０點以後的電視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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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我還是給我媽送過去吧，她用手機當手表一會找不著了還得要我跑腿。」

9 c4 c- g1 m6 N4 C) {, [  {0 L　　就這麼我優哉遊哉出門，目標留學生樓。大學的路我最熟悉，抄近路走到門
口，看門的黑臉阿姨卻把我攔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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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`* F1 t1 w/ a- G; I2 m1 Z5 W3 l　　「誰家的小孩，這是外賓樓，哪能隨便進的。」

　　所謂外賓樓，就是留學生宿舍而已，除了女人，別人要進去都有個黑臉再三
- r& B7 m# P( t1 I! ~7 Q6 n盤問，就跟不是中國人的地盤一樣，不曉得中國其他大學是否也如此，都是一幫
& G3 e% c3 j, [+ q( M$ v, [崇洋媚外的校領導定的鳥規矩。我懶得理她，索性走開從後面繞。我知道後院有
個小門，鎖鏽斷了，用力能擠開，可是一個小孩的勁又不夠，剛巧大老遠看見二
( ]. ]4 t" x' s1 g) w. @* X8 O# z胖了，二胖是我家鄰居，和我同歲，也是一起玩的好朋友，這小子正坐在冰攤前
2 r  w0 R; r3 ]  P6 o5 w' j3 r大口享用草莓牛奶冰。

& o9 f( J) E4 b) h　　我一推他後背，「真貪吃啊你丫。」

, _" H' W) ~: r) |% @% r　　二胖回頭看是我，笑得很憨厚，「嘿嘿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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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P, S: a2 X, t; P- a( L　　「快吃完，走，跟我去留學生樓玩。」

( ]3 ^' f& I* b# q　　「那不讓進啊，我不敢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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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我知道後門，裏面奶酪香腸比薩餅，都是外國人吃的好東西。」

　　二胖聽我這麼一說，抹抹嘴躍躍欲試，我們很快回到留學生樓後門，二胖勁
大，我倆合力一擠，鐵門鏗鏗的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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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進去的片刻，心裏冒出做偵探的感覺，很刺激，索性手機先不急著給媽媽，
看看他們做什麼。

# @- l/ a% q: i* s　　「那不是你媽麼？」

　　「噓，小聲點，別讓她發現。」我按住二胖，我倆蹲在大花盆後面，隔著透
( g8 j( u, @- i& O0 y( V6 m亮的玻璃窗子，能看到西餐廳裏媽媽和幾個留學生圍坐著，親切交談。留學生雖
然有男有女，但男多女少，打籃球那小子坐在東歐女孩對面，是唯一一個中國男
生，旁邊還有幾個黑人，不過看不見尼克的影子。

* a4 V' X- K( \/ v% `4 T' a+ F" X) ~　　「派對的自助餐還沒開始，等他們吃完開始舞會了，我們就可以混進去。」
我對二胖說，他顯然對白桌布上精美的食物吸引住了。而吸引我的卻是媽媽，她
% E# c- P1 N2 C5 k8 B- Z今天穿一身白色連衣裙，彷佛又年輕了好幾歲，既有女教師的端莊，又添一分清
純雅麗。說得什麼當然是一點也聽不見，不過媽媽是談話的中心。不一會兒，來
% O! q# g6 ], L; f' i了好多中國女生，是外語系的，場面熱鬧起來，舞會和自助餐開始了，燈光也暗
% k5 u- \1 I0 ^" t5 a: _- W下來，我和二胖終於等到機會，從餐廳廚房的小門繞進派對大廳裏。人很多很亂
3 ~" |/ O/ }/ m  w' x* j+ z，二胖顧著吃東西，我溜到媽媽沙發後面蹲著，竟然沒人注意到我。

　　舞會的音樂越來越動感，一個巴西人過來邀請媽媽跳舞，那種拉丁風格的舞
' w' r0 O) l) l3 X! x蹈對體力消耗很大，媽媽雖然累得喘氣，但很高興。她坐回沙發，巴西人也跟過
% h4 _' S- D! p, x1 O+ g$ {) u來，「孟瑤老師，我們喝紅酒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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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{9 W. Y+ q5 z8 R; y　　說著打開一瓶，換來兩隻乾燥杯子，不由分說倒滿了，舉起來說，「老師你
6 L. Q8 a# t1 i$ k" f0 D, p( l剛才問我爲什麼選擇來中國留學，因爲我愛中國女孩，每一個都像老師你一樣美
麗，來，爲美麗的中國乾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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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呵呵，謝謝你的贊美，你們巴西人就是這麼熱情奔放。」酒杯撞響，媽媽
一飲而盡。忽然全場的燈都熄滅了，二胖嚇得要喊，我一把摀住他嘴，漆黑一片
裏，傳出主持人的聲音。

　　「大家不要驚慌，電燈是故意拉斷的，現在開始是今晚第一個遊戲，叫酒香
識女人。剛才派對裏每個女士都喝下了一種紅酒，每種紅酒都不同，我們的男士
要根據女士唇吻上的酒香找到他喜歡的那個人，有一個規定是，在半個小時內，
隻能跳舞，不能問你是誰。選定之後，兩個人要坐到編號的桌子邊。開燈後無論
* q" O: A$ d+ n對錯，兩人都是今晚的玩伴，要參加後面的遊戲。選對的人當然還有獎勵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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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所謂喜歡的人，是爲了活躍氣氛的曖昧說法，派對裏經常有這種亂點鴛鴦的
遊戲，很受歡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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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音樂響起，正是情人款款跳交易舞的曲子，估計每個男士都預先選定了一個
目標，手裏持著酒牌，在黑暗中邀請女人跳舞，靠聞香氣來識別。這麼曖昧的遊
6 z$ e8 \1 d4 v, x戲媽媽第一次參加，外國人可不管你是有夫之婦，媽媽也不能回避，似乎能感受
. g  z3 _# m* r) \0 |上沙發上豐滿的臀部緊張得微微顫抖。

　　靜謐的夜色，抒情的音樂，主持人故意釀造男歡女愛的氛圍。隻能辨認人影
# F. Y: Y% ?* y4 d9 p" b1 f，一個男人走過來，正要說話，被另一個人從旁邊擠開了，對媽媽說：「小姐，
& w" i# N3 [0 F. m0 ?4 V) c3 P邀請你跳舞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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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b- C1 h4 s9 J0 m　　媽媽知道遊戲規矩，畢竟是有夫之婦，很尷尬，不知道該不該玩這遊戲，「
8 ]+ E0 t1 C" H+ j; w( E, g; _對不起，我恐怕不適合。」男人還想說什麼，又被另一個擠開，媽媽仍然拒絕。
& K1 R! n4 X0 |  {% n  U和那些青春爛漫的英語系女學生相比，媽媽的人氣可是一點也不遜色，好幾個男
$ J- U0 a; ^" y$ w6 S- I人都在朝媽媽擠。她始終不答應，我想媽媽畢竟是中國女人，都是自己的學生，
打開燈真會不好意思。

6 f, G' K$ j8 l. M　　「大家選定了嗎，還有五分鍾就要開燈了。」主持人催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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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C* ]" a; }- w" }. ]8 h　　媽媽似乎是鐵定心不選了，男人們無奈離去，一個女孩走過來，輕聲說道：
$ q$ C) l: C) V# I, X, `「老師，是你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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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J' w+ u$ D" J3 ]) f: g% f2 G　　「啊，你的聲音，你是瑪麗。」媽媽剛開始一直在和瑪麗聊天，能聽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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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呵呵，看人影都圍著你又被拒絕，就猜出你是孟瑤老師。」

. v( t! U- J$ A5 G0 f# _) b　　「沒有啦，我哪有這麼受歡迎，再說，我不適合這個遊戲。對了瑪麗，你的
男伴呢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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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哎，那些男人都被中國女孩拐跑了，沒人選我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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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n. J- x8 e, T　　「啊，瑪麗不要傷心，今天的確是女孩比男孩多。」

　　就在這時，對場面駕輕就熟的主持人不失時機的宣布，「今天是漢學院新學
期舞會，本來就是西方的熱烈和東方的含蓄兩相碰撞，遊戲就是要大家放輕松，
; c, o$ L3 J& l0 o爲了配對速成，還有一條規定，就是打開燈後，孤單的人要爲所有的紅酒買單。
這些陳年紅酒，可是很貴的哦。」

　　「啊，真的？」媽媽輕聲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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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真的，老師，我可不想買單啊。」瑪麗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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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哎，看來是沒辦法了，沒想到新學期派對這麼多花花道道。」

　　「對了，好像沒有強調必須是異性配對，本來就女多男少嘛，要不，老師，
咱倆一起吧。我的位子在３號桌，你從門口數第三個就是。」說完瑪麗就先行幾
# l, E& M' z. @( [; c1 N; N9 d* _步，影子也不見了。媽媽想來想去，孤單著是不好，就算爲配合瑪麗，去３好桌
吧。藉著微弱星光，摸到３號桌，媽媽坐下來，我當然也跟蹤在沙發背面。媽媽
3 M" i) |3 p2 M正在找瑪麗，忽然桌子中央一盞小燈亮了，亮度剛好能看清同桌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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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M3 h, C9 g, I% ?+ t9 [! f. A　　「啊……」媽媽一吸氣，健壯的胸膛，黑亮的皮膚，爽朗的笑容，潔白的牙
( F% p4 f- f# }齒，坐在旁邊等她的，是尼克。

　　尼克湊過臉對媽媽的唇輕輕一吻，「要遵守遊戲規則，總得吻一下心上人的
唇邊酒香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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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y* c0 {. v' }% Z. F　　「你，怎麼突然襲擊，還有，瑪麗呢，騙我。」媽媽被突襲了一下，雖然吻
" }/ z$ L, _) C5 i; S, l得很輕，但也一副芳心大亂的樣子，說話語無倫次。

　　「我知道對一個有丈夫的中國少婦來說，這個遊戲很過分，但不求瑪麗幫我
4 r2 J" B  v! h7 `' A1 C，孟瑤老師怎麼肯坐在我身邊。」

, w9 q; F  ^9 A2 ]" {  s# `　　「你，我們甚至才第二次見面。而且，我是你的老師。」

  n) g2 B! F8 E# R　　「沒錯，上帝讓我遇到這麼一個美麗迷人的中國老師，第一次我就一見鍾情
" I( L9 k3 w9 X; m- ?/ P& U了。」說著他攬起媽媽的手，媽媽一把甩開，被偷吻的她似乎很生氣，這也許是
% I6 Y; F  f/ Q除了爸爸外，第一次被男人吻吧，雖然是偷吻。

4 r5 l. A& ?+ }$ W% V* {/ n; S　　「尼克，別這樣，我是有丈夫的，你明明知道。這個派對不適合老師，我要
% g) ]; [+ T$ X回家了。」

( G) Q/ u3 ~7 m3 N$ n9 q+ z8 {　　「老師，求求你，如果你走了，開燈後全場的人都會笑話我。」尼克深情的
懇求，媽媽心很軟，說要回家也隻是氣話，怪尼克太輕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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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老師，我乖乖的，不會再做無禮的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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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}  F' u4 f3 W: @( v" b& Q" @　　「好吧，可是等開燈了，你要給大家說明，你是把我騙來的。」媽媽得理不
饒。

6 S4 X% J- B% l2 k4 _' k; h: B8 l2 d　　終於大廳的燈打開了，尼克第一個站起來說，「今晚的桂冠屬於我，因爲我
5 T! x- ?( f/ N% ]" V! P騙到了最美麗的孟瑤老師。」說著做出一個鬼臉，大家哄笑一片，媽媽也被他逗
笑了，粉拳輕輕槌他。我朝遠處看，瑪麗和中國男生早配成一對了，其他人各有
所屬，整個舞會氣氛更活躍了。回頭看，二胖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，我決定不再
偷窺，轉出去找二胖。這小子原來躲在廚房偷吃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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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a- q) l+ l( r3 Q% k5 w( R　　「我說小軍你真怪，怎麼不和你媽媽說話，躲來躲去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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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r6 e8 `5 ~1 z4 f6 r* i　　「你懂啥，對了，你媽呢，你媽也是漢學院的，怎麼沒來？」

　　「我哪知道，她忙貝。」

　　「你媽也挺漂亮的，你就不關心她。」

　　「聽不懂你說什麼。不過像這麼偷窺，也挺刺激的啊。」

, y$ t, R1 h& K& u. C, s3 c) R6 q" }　　「二胖，大人的事，你不懂的太多了，以後要多跟我看。」

　　說著我們出了留學生樓回家了。晚上１１點左右媽媽回來了，玩的很開心。
我多了個心眼，在她回來之前盜竊了她的手機密碼才交給她。

　第三章、黑人留學生尼克（下）

& j8 |# L6 X6 H& J4 v　　之後的日子貌似雲淡風清，媽媽經常加班，也是新學期的必然，她多代了好
幾門課，還有很多文化課題要做。但再沒有什麼派對，那臉邊的紅霞也成昨日風
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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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然而眼睛是心靈的窗戶，更何況媽媽那柔情似水的眼睛，我發覺她每每路過
! l  U, t3 C" x" h9 R( r初遇尼克的籃球場時，目光略有一些流連，流連後又輕咬下唇，輕頓蓮足的離開
。然而尼克再沒出現。這天傍晚我又到外面玩，看見王偉，就是和尼克一起打籃
) h1 c: Q% h6 q4 [, _2 j: ?5 B球那個中國男學生，他知道我是劉博士的兒子。

9 Z6 x5 J  y, K. R　　「王偉哥哥，今天就你一個人啊。」

5 G+ v* }0 W, H4 n* U  h- \, q: [　　「劉曉軍，又滿大學的跑，這的大學生差不多都認識你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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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何止，我還消息靈通呢。聽說你最近老找一個東歐洋妞。」

　　「去，你小子，看電視劇早熟。」王偉笑著要打我。

. w8 i; D% V& Q5 C　　「對了，老和你一起打球那個黑人怎麼不見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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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u9 y$ D0 ?# q8 m3 \/ ^; {　　「嘿嘿，尼克啊，他可慘了，被老婆一個電話抓走，請假一星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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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@; c: Y9 [' D! a　　「老婆？」

, Z4 o# ]3 {3 [3 F3 Z　　「奧，你不懂，就是女朋友裏，最親的最要命的那個，叫老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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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@0 m. v( b% R* A　　「什麼亂七八糟的。」

/ w3 x; |0 M  z. ^　　「嘿嘿，這麼說吧，尼克有好幾個情兒，這老黑可不簡單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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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k; B2 \" |1 H  N8 _+ I: H3 Y　　「真的嗎，這麼說是個壞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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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大人的事，你還不完全懂。」王偉摸摸我頭發，好像他有多成熟似的，「
3 q# _' L4 [- T( Q' u反正是夠他煩的，但不聽勸啊，就這他還想再泡……」說到一半卡住了，話鋒一
1 F4 X) V6 }. X' \% N轉，忍不住嘿嘿淫笑，反過來套我的話，「哎，小軍，你媽不是孟瑤麼，漢學院
的大紅人，你媽對尼克怎麼看？」

- q! l4 b) |$ N+ `　　「我哪知道，我媽又不給我講大學的事。」
7 k( q  {. K5 j! M& \7 X* S( E8 I
; E7 u7 P% y+ k/ _+ ], B　　「也是，才認識沒半個月，你就想想，你媽會不會特別照顧哪些學生，對哪
些學生特別好？」

　　「嗯－－，我不知道啊，她去年帶過兩個學生旅遊，算不算啊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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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Z% w% i# c+ A- v" P# a　　「嘿，還有這事，來給我講講，哪的學生，男的女的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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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知道這小子愛聽我媽的八卦，哪能把自家事敞開了說，刺他一句，「好像
是倆韓國女生吧，王偉哥哥，你挺八卦的呀。」

　　「你也是你也是，咱哥倆差不多，以後你講講你家的事，我講講大學生的事
$ y- v2 h5 J+ @$ f. M$ @9 k，平等交換，好不好啊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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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就這麼和王偉訂了情報共享君子協議，心想蠻逗的，這個王偉完全把我當小
0 i8 `. o: v/ h% ]. r2 R  `4 M8 I孩看，其實他也就是個大孩子，不過也好，多聽他講講大學裏的張三李四也不失
爲一件趣事。

　　回到家裏，媽媽早去臥室休息了，爸爸還在書房，我走過去好奇的問：「爸
' w6 k& T  R/ d  O1 }) j4 V: u，你都研究啥啊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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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通訊交換，你不懂。」

　　「我懂，就是手機和電話貝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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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H' [. t8 E. K" O% {! m" M　　「呵，兒子，有點知識啊。」爸爸松松眼鏡關愛的看看我，很慈祥。爸爸是
0 v% {4 S- \. A個老實人啊，媽媽的心似乎越飄越遠，他就一點察覺不到嗎，也沒有危機感，總
是一副憨實的樣子，這可不行啊。

　　我說：「爸，白天上班還不夠研究的，回了家你多陪陪我媽貝。」

　　「哦，我也知道，不過你媽她不讓我陪，說自己一個人看電視清靜，再說了
& `$ x: w) M, j  @，我也忙。」

6 k. t  ^% h2 r. A5 \. z; ]( ^　　嗨，我心想，不是這麼簡單，倆人都忙，爸媽的溝通越來越少，少到一定程
5 J) T5 {* b- b+ I2 k, x度再想溝通起來，就難了，就要付出很大的耐心，爸爸不知道是沒這個耐心，還
4 a: Q% L* `! U" b- @是沒意識到這一點。

　　我正想著，爸爸的興頭轉到他的科研上，繼續說：「小軍，你看看這個模型
/ ~% S+ r, x) F8 x0 k，做科研是累，但等這個交換機研究出來，咱家就紅火了。國家有關部門很重視
爸爸的項目，說等實驗成功後就獎勵５０萬。」

　　我睜大眼睛看著電腦屏幕裏複雜的立體模型，爸爸繼續說：「你媽有好多夢
. q6 t/ U6 Z& b' ]7 G/ D，想去美國，想去瑞士雪山，想看西部牛仔的大草原，以前沒那個條件，等爸爸
. b# a0 @# l; l$ X8 {0 Z$ F: N拿到錢，就能帶你媽出國玩，實現這些夢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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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t  b) y9 |$ e) `( }7 x9 U　　「爸，你有多愛媽媽？」我突然問道。

+ B: X. u; T. |! `! G) _) [　　「呵呵你小子，我當然老愛老愛你媽媽了。」
* S, \: z% c( O
. g) v& c3 n8 A+ ^) l$ E5 k+ d　　可能是看多了分子原子的眼睛，看人情世故就容易失明，爸爸不是不愛妻子
，是不懂得愛的方法，我想說點什麼，又無從說起，搞不好又被他罵電視劇看多
6 f4 u, f0 M* _+ p$ g8 d了，至少爸爸心裏還有美好的夢，何必去打破它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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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h) r$ i% ~5 G/ u　　我也懶得管了，看到桌子上一個黑乎乎的匣子，才想起一件事，問道：「爸
! @3 ?, V: c7 G+ q: [，這是濾波器吧？」

　　「是濾波器，呵小子，你懂得還不少，爸爸親手做的實驗道具，不過現在沒
什麼用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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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C6 `- M& _4 [( I　　「看著挺有意思的，給我玩吧。」

- e& b8 t8 `! h: X. |8 h2 ^  G/ g　　「好啊，說不定還能子承父業，不過你真的懂嗎，小學還沒畢業呢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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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我就當玩具機器人的部件，瞎玩貝。嘿嘿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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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就這麼回到自己房間，擺弄著拳頭大的黑匣子，其實我比爸爸想像中要懂得
多得多，雖然裏面具體的物理數學我一竅不通，但這個東西就跟氣功陰陽五行一
樣，懂個大概，其它靠蒙。手機用無線電波通訊，濾波器理論上可以捕捉有效範
& I; q, e& z" b: I* }圍內所有長波，找到適當的解碼程序，就能破譯。戰爭時各國截獲軍事情報，就
是這個原理。濾波器看什麼人來做，高手做出來就是軍事級別的，爸爸雖然不給
. Z# p9 ?* Z9 l軍隊做，但他做的濾波器一定也是非常專業的。

" G# L* y: y- C) r( c$ ~- h　　第二天找到另外一個大學生－－除了王偉，我還認識不少，從小生長在大學
家屬院裏，我有點早熟，喜歡往他們身邊湊－－這位是書獃子型的，很爽快答應
了幫我忙，把尋波器接到電腦上，灌了一堆程序，然後告訴我，搖動撥盤輸入手
4 j/ m6 M, I  |* g" m機號碼和密碼，再按開始鍵，就可以監聽了，臨走，還送了我一對耳機。另外還
贊揚我的濾波器，我答應將來不用了以後就送給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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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Q5 c7 g' a  h# g　　有了濾波器，我算是有了同齡孩子中最高科技的玩具，某種程度上已經不是
玩具。其實我自從看了講電腦神童的電影後，老幻想自己也神通廣大，早就想搞
4 W" C4 v* x4 J# d% b. H一個類似的玩玩，倒不是爲了監視媽媽。但現在，不得不先用在媽媽的身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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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輸入了媽媽的手機號和密碼，一旦有通訊、短信或通話，濾波器就能收錄
" i" U+ B  A% [) t，如果是通話，可以直接收聽，如果是短信或圖文，可以存入電腦觀看。媽媽學
校和家裏都有電話，一般工作的事都不用私人手機，手機主要在親戚朋友之間，
: L# Y  y* I5 }/ s1 @; y$ g即使這樣用的頻率也很少，當然偶而也有學生急著找人而打手機，這是我這幾天
' r: ?( }- @9 W1 Q5 ~1 _5 ~監聽的初步印象。

　　連續三天後，沒有尼克的通話或短信，確切說，也沒有任何留學生的通話或
- L0 D7 B7 n% }+ s短信。應該是尼克請假出校還沒回來的緣故，但盡管如此，以尼克對媽媽打的如
意算盤，也應該有通話至少是短信，難道是媽媽沒有給他手機號，還是他們用其
它的電話聯絡呢。帶著疑問，我有點悒悒不安。正巧二胖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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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\% }" m' _3 s. h& T　　「小軍，這兩天也不找我玩，在家鼓搗什麼呢？」

　　「噓！」我示意他小聲，正是傍晚，媽媽在廚房裏做飯，我關緊房門，拿出
黑盒子，「你從沒見過的好玩具。」

　　「這什麼呀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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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說是玩具都小瞧它了。我給你演示演示效果。」忽然想逗逗二胖，先不告
訴他是什麼。

　　「黑乎乎的，還有個轉盤，像是電話機上拆下來的，到底是什麼，你說呀。
」二胖有點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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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嘿嘿，告訴我一個你知道的手機號碼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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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姜老師的。」我們的語文老師，一個５０多歲的兇女人，我給二胖一個腦
$ ~( W" p- n0 R) b崩兒，「你變態啊，想起她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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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Q/ L8 \. P# r- P1 G5 C. D6 K; Y　　「我爸的。」

; t% |6 b1 e) s6 g) \+ |. K, q1 p　　「沒意思。」
! w. w: Y- s" Z% `- b
$ t* y. ]5 g$ B: N　　「樓下張姐姐的，你忘了，張姐姐對咱們可好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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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好是好，可人家去讀大學了，現在在上海呢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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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D' [1 U. A! E. v　　「我再就不知道了，除了我奶奶家的，姥姥家的，我媽的……」我靈機一動
- C% K/ o; Q; }8 p8 b7 D，猛的打斷他，「就你媽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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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}4 @* }, j; V4 \　　「哎，你這話怎麼像罵人。」

　　「嘿嘿，就說你媽的手機號，嘴懶了，二胖別生氣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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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要這幹嗎？」

+ l4 @2 ]* @* v! i0 r3 h5 s　　「好玩，」我舞舞黑盒子，「給我你就知道了。」

: K5 @8 q2 p. I, t% s! H& g　　轉盤上有０到９十個孔，沒錯，就是小電話機拆裝的，嘩啦嘩啦搖了十幾下
，二胖媽的手機號輸入了。最初的幾分鍾，黑盒子靜靜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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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x6 J. Z; r+ g! W# M: J8 _　　「你媽的手機設密碼了麼？」我問。

　　「我咋知道？」

* M. [0 n  q( T3 A9 P% g6 Y0 r　　「看運氣吧，話說回來，開機密碼都有，但數據庫也加密的手機，就不是每
個品牌都有了。」

  A+ l4 Y$ r& T　　「嘿，你懂得還不少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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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那還用說，你知道我爸是幹嘛的。」我正吹著，忽然，「滴答，滴答。」
; q: G. E0 Q8 E黑盒子發出了清脆的兩響。二胖眼睛睜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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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B# v+ b6 b  y: J: N　　「是一封短信。」我告訴他，「這代表有人給你媽發短信了，你繼續看。」

　　我把黑盒子接入電腦，讀出新設備後點擊打開一個表格，源手機號碼，目標
3 `  i) k7 K( ?9 v5 @6 @7 q  E號碼，短信內容，完全清楚得再現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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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t5 A! ~- p3 G6 E　　「咦……」二胖驚呼。然而等我倆湊近看完內容後，他小臉都青了，場面很
凝重，小臉由青憋紅，由紅都快憋炸了，我才萬分後悔太輕舉妄動，沒想到這麼
巧，我們兩個半大孩子，誰都沒有心理準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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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_. k9 t5 C; k: l, |5 c　　短信內容是這樣的，「芳芳寶貝兒，懷念你剛才趴在辦公桌上的樣子，到家
3 r0 a& M8 s; {0 S了麼，很想你，我老婆今晚不在，你過來吧，我要好好愛你一晚上。」

6 C+ q* u3 l# o/ Q　　現在的小孩都早熟，二胖就算比我差點，也明白短信的意思，白芳是他媽的
) ^$ P% _% p1 G9 r+ }8 ~大名，有個男人稱呼他媽寶貝還要好好愛她媽，要命的是，這個男人自己另有老
  s+ b" k2 g% |, X婆，顯然不是二胖他爹。
) P5 x. P* c& A3 u
+ @# l$ T% s" i  L- T5 c+ c　　「難道說我媽外遇了。你這黑盒子到底真的假的。」二胖目瞪口呆，一字一
/ [0 H; X% `$ }4 J頓的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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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_8 I3 V4 \/ T9 C% D- n　　「這是濾波器，它編不出瞎話，應該就是真的。」

　　「什麼外遇，就是搞破鞋。」二胖猛得駁回自己用詞，惡狠狠的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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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x# E. u# x8 C. n* I* p6 }; m　　這小子雖然傻吃鯰睡，但關鍵時刻性子急，腦子轉的也不慢。我知道這對一
個小孩是什麼樣的打擊，怕他失態，按住他，安慰道：「二胖兄弟，要寬心，未
必是外遇，大人的事複雜的很，我們沒完全搞清楚之前不要下定論。」

( O) m; g/ y* T　　我一邊安撫二胖，一邊想預感真是可怕的準確，平常見到二胖媽總覺得這個
) ^9 ?# r( P- g, w* M  _9 F4 M女人不簡單，果然如此，她有私情。這使我更憂慮媽媽的事，因爲我對媽媽紅杏
出牆也有可怕的強烈預感。

　　說到這裏要介紹介紹白芳阿姨，她比我媽大一歲，但文憑沒有我媽高，原是
市曲藝團唱小旦的出身，臉蛋漂亮，身材也玲瓏曲折，曲藝團不景氣，她大概是
9 }, n& V% A8 D$ T1 y( O" k6 ^走了不少後門，破格調到東華大學漢學院，領導給她安排了一個中國藝術史助理
講師的職務。要知道漢學院是寶地，獎金高，待遇好，出國機會多，灰色收入也
多，一句外語不會的白芳能調進來實在是不簡單。

# {$ O, ?  f1 k4 ]* m, {　　當然她也是遠近聞名的大美人，和我媽媽孟瑤可謂齊名，各有千秋，如果說
我媽媽是溫柔含蓄的文學少婦，那白芳就是豔情洋溢的舞樂嬌娘。早有傳聞她是
/ y& |. w; F; R" j8 t在一次市裏酒會上結實了大學某領導，但沒人知道這個領導是誰。當然這些傳聞
二胖是不知道的。讓人不禁聯想到，短信的發送者會不會就是某領導呢。
* I1 j8 L. D) U3 G4 x9 j; e+ a
; W. R* w; @  U0 c　　好一頓勸，二胖的情緒還是平靜不下來，開始是發怒，後來竟然還哭。其實
我有點物傷其類，因爲自己的媽媽也許就會步他媽媽的後塵，勸二胖就跟勸自己
一樣，最後我也急了，打開天窗一句亮話，「哥們兒，你就別生氣，別傷心了，
實話說了吧，其實我媽也差不多。」

　　「什麼？」我這句果然有效，同病相憐的感覺一下把二胖從一個人的痛苦中
緩解出來，丫也不哭了。

　　「嗨。」我從床褥底下劃出一盒壓扁的雲煙，自己點一根，給二胖一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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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L. p$ y. q$ ]' ~4 g　　「小軍，你抽煙？」
8 L' g! i0 v' f! d8 x
' A6 u3 S& ?2 U  g6 @　　「抽抽試試，大人都這樣。」看著二胖略猶豫的點著也抽，我繼續說：「我
給你說吧，我媽對我爸感情有裂痕，我爸還偏偏特愛我媽，主要就是，我媽不喜
歡我爸了。」

6 f5 W9 [9 r+ A　　「那有外遇了嗎？」
6 R3 F3 v+ w" k2 g, M+ p
- B2 C' ]8 F% m# \; `( b　　「有沒有外遇不關鍵，關鍵是女人心不在了，二胖你想想，電視劇裏怎麼演
: Q6 C( P  R, ?$ ^+ I+ A' O* h的，想想就明白了，女人心不在了，外遇是早晚的事。」

: b. t1 E( N% H; S0 M  }　　「嗯……」二胖猛吸一口，點頭，「我媽就是，以前就成天和我爸吵架，我
( Q0 Y1 G7 R. z  b爸你知道，工人，暴脾氣，兩人還打，後來就不吵了，話特別少，我爸怎麼哄，
# j% {8 k" K( {6 Z% V我媽也沒話。就是你說的，心不在了。」

1 E" n! ]1 v1 x$ T% ]( ^! r4 t　　「你爸脾氣咋那麼暴，你爸還愛你媽麼？」
4 r8 V% N" O4 u3 g6 D
+ V' }  y9 i1 h1 x! H　　「他下崗了，心情不好。我媽也不順著他。不過我爸那人跟我一樣，直脾氣
( o8 K: c6 ]6 J; V( P* k，他其實挺愛我媽的。」

　　「跟我爸一樣。」

& l% ~7 u6 B9 J" X8 g7 u7 ?2 l　　「那咱們該怎麼辦？」

3 c4 p0 v8 t" z( g8 e4 u/ g% I　　「不能硬來，我看電視劇琢磨出的道理，硬來最後都是離婚，咱倆就慘，到
時候真成難兄難弟了，嘿嘿。」我苦笑。

. B/ ^2 R) o% \2 k" s# G* `　　「你還能笑出來，那不硬來還能怎麼樣？」
$ E" E% I/ V2 b% r3 b! N
( T; j' i# i" X% V: G7 }0 M　　「一方面，虧得吃夠，要不然她不死心，一方面，惡人也得有惡報。」

　　「暈，又不明白你說什麼了。」
6 o" q! n3 G& H; j$ S: f
0 v; ~9 ?. _. v: ?6 j　　「慢慢給你解釋，來，先查發短信的人是誰，你不想知道這個王八羔子是誰
1 R$ ~$ ?. I' l8 U6 q  H嗎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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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當然想。」二胖渾身是勁。
8 Q6 g, t& X1 e! o7 ^2 x0 O4 f
# b0 F4 G2 o9 N* D) G, x- M3 ~　　這時候我媽在廚房裏把飯做好了，她還不知道這一個小時兩個男孩子發生了
- U* ^/ v& L  ~! y' a) F多麼大的變化，我按住二胖，「吃飽飯，才有勁啊。」

　　飯桌上，二胖看我媽的眼神冷冷的，沒辦法，這小子沒我成熟，得慢慢適應
，慢慢適應大人的規則，大人的世界。